快递“价格战”走到临界点,新的发展趋势加速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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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07红灯,绿灯,红灯。城市的脉搏就在这变幻的光谱里,快递员最懂它。
01
改开初期,主管通信的谷牧副总理开过这样一个玩笑:“邮电是国家的神经。可现在邮电通信的神经衰弱,比我的神经衰弱还严重。”
在当时的邮政系统里,设备落后是一方面,思想的禁锢也很严重。在系统内部,人们不敢讲经营、讲盈利,不敢放手发展业务。
1978年3月,李先念副主席在听完全国企业扭亏增盈的工作汇报后,扭头对邮电企业下了指示,“要算算账”。
算账当然是亏损,1974年亏损566万,1976年就达到了3062万,其中为保障老少边穷地区的通信,是导致全行业亏损的重要原因。
1984年,北京邮政揭不开锅,职工们苦中作乐,编了各式各样的顺口溜,比如“远看像茅庐,近看是邮局。”以及“邮件似海又似山,查单验证似雪片。打架斗殴寻常见,四面楚歌八面怨,不知局势何时变。”
这样的背景下,刘平源出任了该局局长。
同一年,苏北宿迁的孩子王刘强东带着伙伴们跑去了镇上,10岁的他,第一次在政府公社大院看到电灯。他就那样坐在大院的门口盯着,震慑于如此明亮的光,心潮澎湃。
通达系的开创者聂腾飞跟刘强东同岁。那一年他还在桐庐县夏塘村,跟弟弟聂腾云每天要走2.5公里的山路上学。
两兄弟走一段,再互相背一段。弟弟虽小,但个头更高,通常都是弟弟背着他。但聂腾云也乐于如此,因为聂腾飞总是可以讲出很多有趣的故事,就像脖子上挂着收音机一样。
那一年,马云还沉浸在高考成功的喜悦里。此前他已经连续失败了两次,第三年总分也同样差了五分。
命运女神第一次开始对他微笑。由于英语专业招生指标未满,部分英语优异者获得升本机会,马云被杭州师范学院破格升入外语本科专业,从此,西湖边上找老外练口语,成了马老师最爱的事。
再往南,顺丰创始人王卫还在读高中。七年前他随家人来到香港,七年后他又将回到大陆。
邮电是国家的神经。这些在数十年后构成神经系统的中坚力量,当时还处在社会的边缘。
彼时物流系统的主线故事,是“鸿雁一号”,第一艘海运邮轮下水;中国外运,签署第一个国际快件代理协议;周臣孚,参与起草并推出第一部《邮政法》......
生产工具升级,外资引进,政策配套。在函件、包裹、报刊、汇票等市场刚需的推动下,邮政被迫绑上了这架列车,所有人都希望它能再快一点。
02
改革开放后,国内的纺织业最快崛起。
1982年的出口贸易中,纺织品占到了出口总值的32%。如今,中国在全球纺织业中牢牢占据着龙头地位,生产规模最大,产业链最完整,门类最齐全。
因此,在随后的民营快递崛起时,来自草根的创业者大多都起于纺织厂。其中,杭州的一家印染厂注定将被载入史册。
1990年,家中排行老二的詹际盛金融负这家印染厂,随后,家里的四弟詹际炜也经其介绍加入该厂,跟聂腾飞安排到同一间宿舍。
同一时间,陈小英也从桐庐的大山中走出,追随着自己的哥哥陈德军,在这家印染厂开始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陈小英相貌和个头都很出众,在詹家兄弟的参谋下,聂腾飞遇到了爱情。围绕着这些年轻人,若干年后,先后长出了申通、圆通、中通、韵达。
申通是最先长出的。
1992年,早已从印染厂辞职的聂腾飞和詹际炜频繁在上海和杭州之间往返。业务越来越多,客户开发票的需求需要满足,聂腾飞决定找一家公司挂靠。而挂靠公司的名字正是“神通”。
随着业务的不断发展,挂靠也无法满足其庞大的业务需求。随后,聂腾飞终于申办了自己的公司——“神通综合服务部”。
公司里除了聂腾飞之外,还有女友陈小英,詹家两兄弟,以及自己的弟弟聂腾云。
另一边,陈小英的哥哥陈德军于发展期间也加入了神通服务部,不久后,他又为神通拉来了自己的小学同学张小娟,负责财务工作。
踌躇满志下,聂腾飞将目光投向了上海。
彼时的上海已经有了一家名叫闻达的快递,看到神通“插足”上海之后,闻达的创始人金任群专门去了一趟杭州,希望可以达成合作。
但聂腾飞心知肚明,对方说的合作其实就是各自守住原有地盘,彼此相安。但已经意识到上海经济高地这一战略位置的聂腾飞,不可能就此打住,他回话称:“我要把神通的旗子插遍全中国。”
詹际盛回忆此事,当时的市场看起来很小,而这位室友的眼光之高再一次让他折服。
此后的三年,在詹际盛和陈德军的努力下,除了极个别的偏远区域,神通在上海几乎实现了所有区域的上门派送。
但命运只允许聂腾飞匆匆留下一个“逗号”。
1998年,25岁的聂腾飞在前往绍兴的路上出了车祸。据交警还原,因为车速过快,在遇到紧急情况下发生了侧翻,高速翻转下,开车的聂腾飞被甩出车外,导致颈椎断裂。事后来看,驾驶室已完全变形,而副驾驶保持完好。
在一周前,聂腾飞还在向周围的人表示着自己准备卖掉杭州的网点,前往上海全面发展,但一切戛然而止,此后,所有人的命运,也因此而剧烈改变。
神通方面,陈德军和妹妹陈小英临危受命,成为了公司的新任董事长和副董事长。
不久后,弟弟聂腾云离开神通,创办了韵达。
两年后,财务张小娟的丈夫做木材生意亏损,在张小娟的劝说下创办了圆通。
又过了两年,申通一级站点负责人桑学兵和陈德军的发小赖梅松一起,成立了中通。
他们的老家都来自浙江省桐庐县,江湖人称快递“桐庐帮”。
低门槛的运作模式,注定了加盟制快递早期的全面竞争和风云际会。换言之,分散和多样竞争是必然的。
但人们依然会想,倘若聂腾飞没有过世,中国的快递格局必将与如今大不相同。
03
顺丰的创始人王卫被人追杀过。直到今日,王卫出门时身边都常常会有几个彪形大汉保护。
事情的起因与早期快递公司的根本模式有着直接联系:直营还是加盟?
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快递公司的早期格局已然形成。在华东,四通一达坐着火车往返于京沪,在北京,宅急送开始奔走于街头,而华南地区的轮船上,顺丰速运奔走于两岸,也同样成长为了一方霸主。
1999年之后,忙碌了几年的王卫给自己好好放了个假,每天与妻子爬爬山、钓钓鱼、喝喝茶,好不逍遥。
但他依然关注着顺丰的消息。其中,诸如暴力分拣、丢件推脱等问题的出现,引起了他的警惕。
他制定了更加精细的操作规章制度。
没有用。
王卫开始了第二轮自查,最终发现,问题的根源在于加盟商。
中国快递物流咨询网首席顾问徐勇曾说过,“加盟制”这一模式是农村出身的老板对“农村土地承包责任制”的模仿,迅速扩张,又分散风险。
但坏处是加盟商容易各自为政,以自己为原点,以自身利益为半径画半圆,为短期利益而牺牲质量和品牌。基于结构性原因,不少加盟商都习惯把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同时,自觉不自觉地牺牲总部利益。
不是只有顺丰意识到这一问题,但只有粤商敢为天下先。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王卫的改革让他遇到了各地加盟商激烈的反抗,同一地区的加盟商拉帮结派来反抗王卫的收编,甚至有亡命之徒对他发出了生命威胁。
但顺丰终于还是成为了中国第一家完全直营化的快递企业。
在王卫大力整顿顺丰之前,刘平源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绝大多数工作。
从北京邮政局局长到邮电部副部长,刘平源伴随着中国邮政一起,度过了最动荡的改革期。
他提出的“一个屁股要坐稳,两个拳头要打狠”的发展方向颇具有前瞻性,其中“一个屁股”是指邮政的四项基本业务——函包汇发,“两个拳头”指邮政储蓄和快递。为多年后中国邮政集团提出的“一体两翼”战略(邮政为体,金融翼和寄递翼为两翼)打下了雏形基础。
此外,对于筹建邮政航空,他更是左手筹措资金,右手购买飞机,甚至力挽狂澜解救邮航于濒死之境。
1999年,刘平源承办了万国邮联大会,为了纪念这届大会,中国邮政发行了一套三枚邮票,这套邮票的发行使得万国邮联大会的承办没有花国家一分钱,并且还有节余。
盛事之下,中国邮政悄然迎来了自己的分水岭。
往前看,邮电刚刚分拆经营,邮政带着10%的资产和50%的人员走进市场,直面民营企业的竞争。
往后看,中国即将加入WTO,全世界的快递产业将共同竞争。
“内忧外患”下,邮政相关部门开始拿起《邮政法》中信件专营的条款来打压“黑快递”。
罚款,没收,查处,暂扣。邮政行管处的执法大队于全国各地收割,在执法尺度上,甚至有将电视机说明书当做“信息载体邮政专营”的案例。
中国快递民营企业,就这样于缝隙间疯长。
04
2005年春节前,圆通总裁的妻子张小娟在淘宝买了一件皮大衣,一直等到年三十也没货,于是向丈夫喻渭蛟抱怨淘宝的物流太不靠谱。
喻渭蛟问了一个问题,加速了通达系的命运:“什么是淘宝?”
听懂网购这回事后,年还没过完,喻渭蛟就马不停蹄地跑到杭州和马云谈合作。
掌握着巨量订单的马云态度强硬:不把价格降到最低就免谈。要知道,那时候邮政系统的快件价格是22块,“通达系”的全国件价格是18块,而马云一口就砍到了8块。
圆通答应了,当天日业务量就陡升2000票。3年时间,淘宝件就蹿升至每日28万件。
圆通的让步引来了“桐庐帮”的骂声,但随着电商的日行千里,申通们也开始着手与阿里接洽,并在这条新的赛道上,集体起飞。
好赚的钱以自主性为代价。当80%以上的业务都以电商件为主后,通达系彻底沦为了阿里的附庸。
另一边,专注于高端市场的顺丰也开始变得焦虑,王卫说:“顺丰现在做电商物流是个死,不做电商物流,将来可能也是个死。”
终于王卫决定再赌一次。2010年8月,顺丰“E商圈”开始运营,2011年在深圳布局便利店业务;2012年6月,生鲜电商“顺丰优选”上线;2014年5月18日,顺丰嘿客正式在全国开业。
在新的战场里,顺丰几乎全面失败。
但从山坡的另一端打过来的刘强东,则终于成功了。
2007年,刘强东不顾投资人和高管团队的反对,破釜沉舟投入巨资,自建物流。笨重的仓储体系和劳动密集型管理,一点都没有互联网公司的潇洒轻盈。
除此之外,电商本身在人工、市场、租房、技术这四大成本上就已经很重,再加上一个长期占据50%以上成本的物流体系,人们很难对京东抱有希望。
刘强东对赌了自己的股份,一年后,所有的融资烧光,恰巧赶上了金融危机,没人再愿意陪他继续烧下去,京东即将倒闭,刘强东愁白了头。
“我就想融个200万,把哥们几个的工资给发了。”刘强东说。
今日资本的徐新扮演了那个白马骑士,美女救英雄。她给了刘强东1000万美金。条件是京东必须在前3年实现业绩的100%增长。
刘强东做到了业绩增长,也提前烧完了这1000万美金,徐新又追了2000万美元。2014年,京东赴美上市,徐新八年的投入得到了回报,投资回报率150倍,账面盈利100多亿人民币。
1991年,刘平源出任国家邮电部副部长,上任不久,他就召集了各省(区、市)邮政局长在河北省石家庄开会。
他问大家:“邮政到底有没有前途?”
台下有的摇头,有的小声说“有”,有的干脆一言不发。
刘平源自问自答:“有!邮政比电信还厉害。电信只有一流,信息流。邮政有三流,信息流,货币流,物资流,三流合一!”
时过境迁,刘老设想中的三流合一,以一种超出其想象的形态,在电商平台的手中实现了。
05
2000年以前,快递江湖的主要矛盾是发展空间的合法性。所有人都在一个空白的荒原中野蛮生长,华东是你的,华南是我的,华北是他的。扒火车,卖力气,开网点,疯长。
2010年以前,快递江湖的主要矛盾是地盘的抢夺。进入存量市场后,快递业务量的多寡成了该行业中的主要指标。价格战成了主要竞争手段,而管理能力和运力的持续优化,也出现在这一时期。
2020年以前,快递江湖的主要矛盾是物流基础设施的建设。2013年,由阿里巴巴牵头,通达系为主,相关金融机构共同参与组建的菜鸟网络正式成立。顺丰凭借其高利润市场尚有一搏之力,而京东则凭借着多年的深耕和自营电商体系牢牢占据着一定的市场份额,“三足鼎立”格局在此期间正式形成。
2020年,疫情给一切都按下了加速键,我们又一次走到了进化的前夕。
2020上半年,疫情的突然冲击显示出了顺丰和京东直营的优势性。不禁让人想起多年前刘强东所说的“未来快递将只有两家,京东和顺丰。”
下半年后,随着国内疫情的进一步控制,物流行业又开始了风起云涌。
京东率先出手,继“下架”天天、百世之后,京东紧接着宣布停用申通,进一步收拢了京东物流的市场。
随后,一向低调的王卫突然高调,面向全体员工发出总计5亿元的红包;
紧接着,阿里巴巴开始疯狂“收快递”。
申通公告显示,阿里巴巴再次增持,斥32.95亿元,获得其10.35%的股份,累计持有上市公司25%的股份。
圆通也称,阿里系增持的3.79亿股(66亿元)已完成过户,目前阿里系一共持有其22.50%股份。
此外,阿里在中通快递持股8.7%,在韵达快递持股2%,以及百世集团从2008年成立之初,就获得了阿里巴巴的多轮投资,目前阿里系持股比例约33%,已经是第一大股东。
与其他“桐庐帮”的成员不同,赖梅松成立中通的时间最晚,比申通将近晚了十年。而在中通之前,赖梅松就已经是一名成功的木材商,一名身家千万的富豪。
在十多年的发展里,中通后发先至,开始创新性的尝试“半直营化”,终端依然加盟,但将分拣中心进行了“直营化”。
更精细的把控使得中通的利润一直都保持在相对更高的水准,甚至在2019年超出了另外三家“桐庐帮”的利润之和。
利润把控能力持续在线,创始人持有78.4%的投票权,市场占有率首次突破20%,全盛之下,中通近日宣布将正式回归港股二次上市,发行价定为每股218港元。
待香港联交所批准后,中通快递A类普通股预期将于2020年9月29日(星期二)在香港联交所主板开始交易,股份代号“2057”。
疾风知劲草的京东、顺丰。露出獠牙的菜鸟网络。寄人篱下,却又暗自筹划的中通。
新阶段就在前方。
06
2016年,刘强东在央视《对话》栏目中评价菜鸟,称其本质上是在几个快递公司之上搭建数据系统。
“说得好听点,是提升它们的效率;说得难听点,最后几家快递公司的大部分利润都会被菜鸟吸走。”
刘强东说的是实话,但我们也可以思考另一个问题,如果没有菜鸟,会怎样?
首先,如果没有网购,那么残酷的竞争吞并将早在2000年之后发生,各位通达系的大佬只会有一位赢家,也不会长到今天这么大。从这个层面来说,大家都得感谢时代。
同理,如果以阿里为代表的平台方彻底放任物流系统自由发展竞争的话,也无非就是时间的稍微延后,以及战场更加宽广而已。
但彼时的赢家,将从下游对整个电商体系发起挑战。
马云作为战略高手,不可能会对自己商业体系中如此重要的一环放任不管。
2009年,“逍遥子”张勇还只是淘宝商城的总经理,那一年他提出借助“光棍节”的噱头,搞一次大促销。双11盛典,就此成型。
从结果来看,双11确实大幅提升了电商平台的销售额。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也可以理解为,双11的本质其实是压缩吸收了10月末和12月初的消费需求,并在双11这一天集中爆发。
这一集中,量变就引来了质变。网络网络撑不住,物流物流送不到。在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面前,阿里被双11倒逼着,进行了最重要的两个升级:阿里云和菜鸟。
其中,菜鸟更是被马云称为“商业生涯的最后冒险”。
2010年,“双11”的包裹数量突破1000万个,全国的物流系统被直接打爆。包裹犹如洪水一般,涌入快递公司的各个中转仓,反复积压。
一个包裹的配送时间从平常的一到两天变为一到两周,最长甚至是一个月,直接让人怀疑,明年的双11还能不能搞成?而互联网圈也发出了这样的论断:阿里的天花板,就在物流。
菜鸟网络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起步的。
回望来路,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次温水煮青蛙。
在2017年以前,菜鸟的主要任务和心态都并没有指向快递本身。从阿里的角度出发逻辑是非常清晰的:我爆仓了→我不想爆仓→能不能帮你们优化一下→顺带布局未来。
至于未来长什么样子,没人看得清楚。
这从马云给菜鸟最初定下的要求就可以看得出:“第一是24小时之内送货可达,第二是菜鸟的人数不能超过5000人。”
目的很明确,加速。而第二条要求,在人数上就注定了菜鸟不会下场去亲自送货。
另一边,在持股比例和投票权上我们也可以看到,菜鸟在这一阶段并没有形成对参投物流公司有力的话语权。
但2017年之后,菜鸟差不多看清了未来,公布了一份战略升级计划。
在这一阶段,菜鸟加大了数字网络的开放程度,从局部优化到全局优化。
其次,在本地生活网络和国际化布局上,菜鸟也开始扩大投入。
资本端也开始大踏步前行,万象物流、东骏快捷等小型物流很快被阿里持股蜕化为菜鸟子公司,而对通达系的先后投资持股也在这一时期加速完成。
2020年,随着京东和顺丰的强势表现,菜鸟不由得加紧了脚下步伐。除了在资本端的系列表现之外,在运营策略上,也同样激进。
9月20日,网友“孟三宝”起诉菜鸟裹裹引起了网络热议,该事件的起因便是为了推广菜鸟网络的核心App,在部分地区菜鸟驿站对用户强制要求下载菜鸟裹裹,否则不能取件。
这样的风波便是其“心急”的佐证。
横向来看,在整个物流领域的App应用层面上,菜鸟裹裹的用户量已经过亿,其体量远非其他同质产品所能相比。
通过这一应用,菜鸟物流进可以攻入商务办公件的高端版图,退可守住平价快件市场,战略价值不容忽视。
除此之外,与之相配套的菜鸟驿站也同样数量众多。经过多年来的大规模铺建,菜鸟驿站已经成为“最后一公里”领域不可忽视的基建设施。
《阿里巴巴正传》中记录道,马云曾直言京东存在方向性问题——自建物流模式过重,人员成本太高,未来将难以承受。
但如今眼看菜鸟已然化身为大鹏,越来越重。
有趣的是,2019年京东却推出了“众邮快递”,试水加盟制,试图打造“京东版的菜鸟网络”。号称专注于下沉市场与经济型商业发展,服务产品主要聚焦3kg小件、电商包裹,市场定位为国内电商平台、微商微店、新型电商、专业市场及散户。
市场就这么大,过往的差异化格局已然无法继续维持。要想继续增长,就必须将触手伸入对方的领地。事实上除了物流,各个领域的竞争都在上演着类似的“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07
邮电是国家的神经。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精妙的比喻。
沿袭该类比,我们知道作为一个复杂精密的机能系统,神经的进化分别历经了网状神经系统、链状神经系统、管状神经系统。
通达系起家于网状神经系统的发育时期,完成的历史使命叫“多”。
早期的邮政体系对市场的理解还停留在“家书”、“信物”等传统诉求上,但随着经济的急速发展,急速膨胀的传递需求迅速压垮了固有体系,而第一批快递民营企业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填补了量的需求。
该阶段中,核心竞争力是“吃苦”。翻火车站的围墙,不顾昼夜的抢时间,落地奔走,繁重的分拣工作,交通工具也是遇到什么算什么......
网状神经的搭建为中国经济的活力保障了根本速度。而一个个网点,一次次奔走中,通达系和早期的顺丰,茁壮成长。
京东起源于链状神经系统,完成的历史使命叫“序”。
早期通达系的发货模式,是“一地发全国”,卖家辛辛苦苦从北京进一批货拉到深圳,然后北京买家一买,卖家又得通过“通达系”发回去。
而京东“落地配”的模式,通过全国仓储的搭建和信息流的优势,实现了尽量让货不动,就近发给用户的方式。
而阿里后续跟进的菜鸟网络,初期也是在帮助通达系做这件事情。
这条可以管控全国的脊神经,就是电子商务平台中所聚集的信息流。
眼下,物流市场中的三家势力,京东和阿里的本质其实是在做同一件事,只不过京东是自上而下,而阿里是自下而上。
另一边的顺丰本来也想发展出自己的上游商品流平台,但几经失败后,顺丰走了另一条路:“成为更快更粗壮的神经”。
根据2019年年报,2019年顺丰在飞的自营全货机为58架,其中包括8架波音767和31架波音757,另外还租了13架,运力明显提升。但上半年公司的航空发货量(包括散航)为4.2亿票,同比仅增长了5%,对比之下,运力过剩的问题不禁令人感到担忧。
但在疫情之下,顺丰的成本优势则显示出来。陆运管控下,其他快递几乎停滞,而顺丰凭借着这58架飞机,正在大步开展着自己的拓新。
2020年,即将出现在我们未来的,或许将是脑的成长,而新一代物流从业者所需要完成的历史使命,名为“智”。
尽管象征着神经末梢的最后五公里,以美团为代表的本地服务,已经成长为了不容忽视的一支势力。但他们最近一次引起公众的热议,则是那篇《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
困在什么系统里?在美团,这一系统被称为“超脑”,在饿了么,它的名字则是“方舟”。由于本地服务物流系统的体量较小,因此“物流之脑”率先在这一领域萌芽。
更广阔的范围中,“物流之脑”也在局部范围间开始出现雏形。
2019年2月,菜鸟智能供应链大脑在雀巢大中华区总部正式上线。这是只针对企业的可视化供应链系统管理,距离全盘操作仍有极大的距离。
京东物流的智慧大脑,由于其独特的全链路控制,进而在供应链管理上有着更高的自主性和便捷性。但可惜覆盖范围不足。
顺丰则更是明白,缺了信息上游的支持,自己很难在中心环节突破。但慧眼神瞳的推出,则也是在人工智能视觉环节,形成了自己的单点突破。
在AI的发展过程中,有这样一句话高度概括了我们的目的和实现路径:“数据是算法的燃料,预测是优化的开始。”
前半句注定了大脑必然将在阿里和京东之间产生。而后半句则为我们粗略勾勒了未来的场景:你不知道自己家面粉快吃完了,但大脑已经知道并提前准备。
这并不恐怖,这理应是令人快乐的事。
效率的提升将产生新的寡头和基础设施,这其中丰厚的报偿也足以配得上阿里的激进和另外两家的努力。
但新的身份终须肩负起更高价值观和社会责任,希望各位别忘了第一版《邮政法》,以及其中的信件专营。
来源/财经琦观(ID:cjqiguan)
作者/贾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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