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黑马拼多多迎来了上市以来最慢增长季。

11月26日晚间，拼多多发布2021年Q3财报。这个季度，拼多多的境遇与大部分互联网公司相仿，业绩遇冷、多项财务指标不达市场预期。

从收入来看，拼多多Q3营收215.1亿元，低于市场预期的264.74亿元，较去年同期增长51.4%，增速大幅下滑（上个季度为89%）。此外，虽然拼多多依然没有公布GMV数据，但如果按当前3.5%的变现率来计算的话，拼多多Q3 GMV约为6121亿元，同比增速接近50%，环比增速基本为0。

拼多多一向能在用户增长上拔得头筹，但这个季度也显露了疲态。据财报，拼多多Q3年活跃买家数达8.673亿，单季增长只有1740万，市场预期2000万，同比增长19%，增速进一步放缓。

月活用户数的增长更是几乎陷入停滞。财报显示，拼多多Q3月活用户数为7.415亿，单季增长只有300万，同比增长也只有15%。

“流量增长大户”拼多多遇到瓶颈，市场的反馈也较为悲观。财报发布后，拼多多盘前跌近15%，报69.19美元，今日收盘跌15.86%，报68.46美元，市值为858亿美元，跌破千亿美元，一日间蒸发200多亿美元。此外，伴随中概互联网整体的大幅调整，拼多多的股价也从2月份最高点的212美元，一路下跌至当前的68美元，累计跌幅达68%。

需要指出的是，拼多多营收和用户数增长遇冷，但好消息是，在互联网公司净利润纷纷遭遇滑铁卢的三季度，拼多多却保持了稳定增长，大幅跑赢市场预期。按美国通用会计准则，拼多多经营利润为21.393亿元，归属于普通股股东的净利润为16.4亿元，市场预期为-17亿元。

成立6年，一路狂奔，稳坐国内电商前三宝座，拼多多仍无可避免地也迈入了慢增长通道。

从其GMV的表现来看，虽然仍然保持了接近50%的增长，但与今年前两个季度相比，增速大幅下滑——拼多多Q1 GMV增速仍高达161%，而Q2已经下降至73%（剔除1P业务后）。

从用户数据来看，这个季度，无论是年活买家还是月活用户增速都迎来了历史最低记录。月活用户单季增长只有300万，同比增速较上个季度缩水一半，而年活买家单季增长也只有1740万。

若无法获取足够多的新用户，更别提转化和消费了。GMV和用户增长放缓，一方面与国内电商行业竞争太过激烈有关。随着抖音、快手甚至微信杀入电商领域，据多家券商预计，三家电商年GMV预计能达到4万亿左右，如此庞大的体量，社会大盘增长放缓，阿里巴巴和拼多多这类老牌电商不可能不受到冲击。另一方面，也与拼多多几乎没有享受到多少直播带来的红利有关，与淘系、抖快相比，拼多多的直播大盘逊色不少。

GMV增速放缓，营收表现自然也好不了。今年以来，拼多多营收增速也明显下降，从Q1的239%，Q2的89%一路下跌至Q3的51%。

拼多多的收入由三部分构成，本季度最大头的仍是在线营销服务和其他收入124亿元，同比增长44%，占总营收比重超过50%；交易服务收入34亿元，同比增长161%；另外是商品收入，同比下滑79%至8200万元。

与往季相比，交易服务收入几乎没有变化，数据变动较大的则是在线营销服务及其他收入以及商品收入服务。占营收半壁江山的在线营销服务这个季度只有124亿元，同比增速只有40%几，而上个季度这个数字则达到180亿元，同比增长达到64%。

这在于，广告收入很大程度上受到宏观环境的影响。大多数互联网公司也面临相同的广告增长困境，例如阿里巴巴这个季度客户管理收入同比增速仅有3%，为历史最低。广告大户百度这个季度相关收入同比增速也仅为6%，较上个季度18%下滑明显。

而前两个季度占营收比例超过20%商品收入服务在这个季度仅有8200万元，市场一般预计其单季收入在50亿元左右（自营业务，增长较为稳定）。

这或许是拼多多有意为之。在此前多次财报会上，拼多多的高层曾明确表示，1P业务是为了测试平台用户对高品质杂货类商品的需求情况，不是战略重点。

好消息是，在三季度一片“既不增收也不增利”的愁云惨雾中，拼多多的利润表现却大大超出了市场预期。

竭力节约开支是重要原因。拼多多的支出大头——营销费用已经连续三个季度下降，今年Q2起，拼多多的营销费用基本控制在100亿元左右，较Q1减少了30亿元。

随着营销费用自上个季度开始得到控制，拼多多进入盈利期，本季度经营利润达到21.3亿元，归母净利润16.4亿元，基本与上个季度持平。

自营业务进行战略性调整，也客观上帮助拼多多控制成本。

自从拼多多投入各类自营业务，大幅拉低了拼多多的毛利率水平，曾在首次盈利后的几个季度导致拼多多亏损态势延续。例如，在宣布继续重注多多买菜、推出新的自营商品服务后，2020年Q4，拼多多经营亏损达到20.78亿元，归母净亏损13.76亿元。2021年Q1，经营性亏损高达41亿元，归母净亏损达18亿元。

目前平台低毛利的业务主要为多多买菜，据某社区团购行业访谈的数据，三季度件单价仍在8元左右。虽然高管并未在财报会上给出明确的数据，但据分析师的预测，拼多多Q3社区团购业务的亏损仍然超过40亿元。

农业一直被拼多多视为第二增长曲线，在近两个季度实现盈利后，拼多多的高管在财报会上都曾表示要将获得的所有利润投入“百亿农研专项”之中。

不过，农业的投入仍然是一场马拉松，短期来看，其规模增长和盈利变现仍面临挑战。而在消费整体疲软的情况下，农业能为拼多多带来多大体量的用户增长也需要打上问号。

董事长兼CEO陈磊也在财报电话会议上提到，“现在拼多多的用户基数已经很大了，如何让消费者尝试新的品类、获得新的体验，如何能够满足他们不断增长的预期，从而提升用户的信任度，提升我们用户的心理占有率，这是拼多多面临的新挑战。”

据国内多家券商和分析师的预计，拼多多2021年或将迎来首个“整体盈利年”。按目前的数据来看，拼多多2021年前三个季度经营利润基本打平，如无意外，Q4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来源/36氪（ID：wow36kr）

作者/彭倩 乔芊